2024.11.12 | admin | 8次围观
一截红梅斜插杯中,剔除一切繁杂,一枝独秀付流年。梅是中国式的古典红梅,梅朵的偃仰藏露、梅枝的浓墨点苔淡墨皴染,都是记忆中的传统中国味;而杯却是西方工业文明下的现代玻璃杯,简洁通透,疏朗有致。这种组合值得玩味,是一种“有意味的形式”。身处东西文化交杂语境下的现代艺术家,如何取舍,如何交融,传统和现代,东方和西方,于他们是一个永恒的命题。沈威峰是一个东方美学的守护者,即便是创作技法中的融会西洋,也是服务于中国画传统诗意的表现。《独俏一枝春》,虽有一种西洋静物画的感觉,但那种中和适宜的静美诗意却是中国式的。春日独俏,却非高调昂扬;几抹朱砂怒放,给予的只是生机而非俗艳;是折枝而非一树,“窥一斑而知全豹”,郁郁春意是内敛而有节制的表达。
文人画里所讲的“诗画结合”,不仅指诗句和绘画的物理组合,更是画中有诗意的别称。当年苏轼评价王维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,于是,在绘画领域,某种程度上“诗意”作为一个寻常用语升级为中国画优劣的评判标准。沈威峰偏爱优美的散文化的篇章,这一文学上的偏爱延续进他的绘画,“诗意”则是他追寻的画中意境。这种“诗意”来源于创作主体对客观世界的一种与诗相通的感情的自然流露,来源于中国文人钟情的“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”的无欲不争的静美之姿。
刘冉
西南民族大学文学硕士、苏州画院书画理论研究员